散文《汉江吟诵》

       秦岭,一座华夏后裔的脊梁,群山逶迤,连绵起伏,沟壑纵横,溪水潺潺。这里,孕育着一条历史悠久的河流,它伴随着每一位中华儿女的成长,这,就是汉水、汉江。
       悠悠绵绵的汉江,三千里路云、和月,你日夜兼程奔赴、长江;三千里蜿蜒、激越,你荡涤了多少礁石、浊浪,一路——浩荡奔涌、向前;三千里风流、韵致,你启迪了多少文人墨客,诱惑、他们亦幻亦真赋诗、吟唱。
       这,是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流,却与每一位汉人息息相关。因汉王,因汉中,因汉水,一个民族称谓 “汉朝”诞生了。
       欲问汉江之水哪里来?
       神秘莫测的陕南(蟠)冢山,重峦叠嶂,烟雨雾罩,幽谷深壑,芊芊莽莽,秦巴逶迤,渺无人烟,珍奇动物,安逸繁衍。在这海拔最高最远处,有一股清泉顺着幽谷缓缓地流过嶙峋的顽石。一波波河水啊——你、牵引着千山万壑溪流的手臂,一路、风光,一路——欢唱,你、是华夏汉人的血液,你是一个民族的骄傲与——神往。然而——因为你的汇集诞生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——汉水、汉江!
       每当人们伫立岸畔,清澈的汉江啊,你在两岸花草拥簇中淡定地流动——锦屏如画;你在遥遥千里途中从容地蜿蜒迂回——如诗吟唱。你虽没有长江的浩荡和、绵长,你虽没有黄河的凶悍和、浑浊,可曾知——你的域名已融入一个民族称谓的肌体血液里,欲问长江,借问黄河,你们哪有、这等殊荣?
       晨曦初露,一抹霞光,宛如少女羞涩一般的、是你;端阳正午,波光粼粼,披上银色盛装的、是你;夕阳晚照,余晖婉丽,映衬着翠山倩影的依然、是你。自从你——踏上遥远的征途,披荆斩棘奋勇向前,你踏着时代的节拍,也浪漫,也潇洒,也愤怒,也狂暴,终是带着民族的殷殷希望汇集——长江。涛声是你的韵律,浪花是你的音符,谁知你千里韵律、那么悠远——绵长,谁晓、你跌宕音符如此——委婉、动听。
       曲折的汉江,星河耿耿,银汉迢迢,倘若我们细细倾听,倘若我们深深回味,江河上总是流淌着你如梦如幻的、清波,清波里总是倒映着绿得发亮的垂柳,垂柳下总是生长着如诗如画的花草,花草间总是旋转着金黄的太阳和银白的月亮。
       欲问汉江魅力在哪里?
       倘若游人乘船溯江而上,深情注视江河源头的莽莽、原野,便能领略你千回百转、千淘万漉的执着、和奋进。这里,孕育大江大河的、源头;这里,潜伏着民族古老文化的、秘密;这里,奔腾着五千年历史的——雪浪、狂澜。
       是的,委婉迂回的汉江,江天辽阔的远山、近水,秋色两岸霜叶一片,你光彩流丽的、水魂,好像壮丽的长河——涌流,一滴水,一涌泉,一一附带着原始森林纯净的因子;一杯茶,一首歌,一曲调,一幅画,一段民间谚语,那是多么的清香,多么的明丽,多么的动听,多么的美丽,多么的传神。然而——又美得潇洒,美得、华丽,美得、妙趣——横生。
       汉江,坦荡而质朴的汉江,你覆盖着广袤的汉水、岸畔,你容纳着漫长的历史、尘埃,你沐浴过多少四季、寒霜,你汇聚了千山万壑溪流同欢——吟唱。你、用自己的深情,安抚着山林、村寨;你用自己的、形体,浮载着舟楫、航船,你、经历过遥远的沧海、桑田,给予华夏儿女亦喜亦忧的情感、体验。
       是你,奔放而绵长的汉江,你的乳汁曾养育着两岸人民,你未来的使命空间正在进一步、拓展,你一路采风描摹出一幅美仑美奂的画卷,流淌中你孕育了多少生命、机体,又荡涤出多少自然、生灵?你的千秋功过该怎样来——评说?
       巍巍高山,仿佛是你怀抱中的骄子;巅峰、峭壁,仿佛、是你佛掌上的粒粒、珍珠。假若没有你的、吟唱,山峰也会寂寞、枯燥;假若没有你的、浸润,苍柏翠竹哪会苍劲、绿莹;假若没有你的汇入,浩瀚的长江怎会风流、倜傥?山,是你诗韵的、附体,你,是山脉的、韵脚。华夏大地,万物之本,你才是生命的源泉、根脉。
       夕阳下的汉水呐,顾盼生辉的汉水。你在大江大河里流淌着无限的光灿和、柔情,长江、却在三峡荆江之间上演着放荡形骸的狂傲和——莽撞。
       绵绵悠悠的汉水汉江,你光灿与柔情集于一身的休声美誉!你的体温可以温柔长江的、莽撞,你的红唇可以封存长江的、狂傲。汉阳的晴川历历见证了汉水与长江的、亲吻。汉水在缠绵悱恻的亲吻中忘却了、自我,消融了、自己,你、日夜奋进赶考、汇入长江,完美递交了一份、百分——答卷。
       欲问汉江流域有什么?
       这里有古昔风流人物的、慷慨,这里有红四军播下的革命、火种,这里有人间正道的、沧桑,这里有鲲鹏展翅的恢宏——遐思,这里有云舒云卷的从容、气象,这里有茶马古道留下的铜铃、余音,这里有岁月嬗变的篝火、痕迹,这里有淳朴如水的民风、民俗,这里有船夫号子的悲怆、哀怨,这里有水榭码头的芙蓉、繁华,这里有一首首洒脱明快的——山歌,这里有富硒茶飘香的、韵味,这里有横笛吹出“子规啼月小楼”的、凄清,这里有山水掩映故人的身影、与情怀,还有凝固的穿越时空的理想——和诗篇。
       这汉江,一波波清水犹如一条流动的、诗韵,任由你截取一段,便会成为一首气壮山河的、歌。难怪诗人王维会在这里写出《汉江临眺》:“楚塞三湘接,荆门九派通。江流天地外,山色有无中。郡邑浮前浦,波澜动远空。襄阳好风日,留醉与山翁”。山峰、之巅,仿佛是他胸中的笔;高天、厚土,仿佛是他笔下的纸;汉江的、浪,仿佛是他纸上的墨,千里莺鸣是他诗中的平仄和韵脚,百舸争流是他诗中的遣词和意境。屹立山头的松、扎根原野的草、翔飞中天的鸟、游弋江河的鹰,还有那一年四季无比绚丽的烂漫山花,从西贯东的舟楫,或从南到北、乘风破浪的点点风帆,这千般风情、万种生灵都是跳动在诗中的——音符。
       蜿蜒悠悠的汉江啊,你清澈透明甘冽,有人赞美说:你是天使喜悦的、眼泪,甘泉、一样清凉;你是一江碧水,冰晶一般,剔透、明亮。还有人说:你是童话般美丽的新生,是啊——是啊,你是一颗与生俱来的柔美心灵。雪松的幽芳和栀子花的清香,揉合在一起、为你涂脂抹粉;朱鹮的明丽和黄鹂的啼啭,交织在一起、为你梳妆打扮。你从此出落成无限娇媚多姿的、少女。
       迷人的汉江水啊,我们不妨溯江追古,你、成就了昔日的绝代佳人。《汉书》上说: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;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”
       欲问汉江神韵在哪里?
       如今的汉江,已是千帆、竞技,百舸争流。清澈如镜的——汉江,你仍是中国大陆的一条未被污染的河流,你清洁的水质可供人们直接、饮用。你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重要、水源地,二十一世纪,你、已跨越了千年的固步,开辟了、崭新的水域,你的容姿品位、举世瞩目,你用纯洁的水质,你用生命的载体,孜孜撰写时代赋予的水、魂,必将成为华夏一颗璀璨夺目的、明珠。一江清水送北京,你飘逸婀娜的身姿迂回、千里、一路——北上,神采奕奕地、翻山越岭缓缓流进、京城,嘿,一个被历史沉封千年的河流将、焕发生机,你用甘醇的江水去浇灌北方的、黄土,你用甘甜的清流去滋润千万市民饥渴的、喉咙。京城的街头、商场、机关、家庭,都有你亮丽的、身影,你是山旮旯飞出的、“金凤凰”,在京城潇洒展示着汉水之——风采!
       甜甜的汉江水呐,我们知道你的风情、韵致,尚未发挥得淋漓、尽致!2015年引汉济渭,跨流域调水,拟建一条穿过秦岭主脊长达81.6公里的、隧洞。从此,缓解缺水对渭河流域生态环境的、影响。十三朝古都——西安及关中其它所辖市区,同欢共饮汉江的、乳汁,这是三秦父老由衷的、期盼,这是一个历史宏伟梦想成真的史诗——见证。
       那时,你穿过悬崖、峭壁,沐浴古栈道茂林、修竹,你在祖国的版图、中心,你在大地的、“基准点”,你在大汉的故都环绕、奔流,你将汉江汉文化的根系伸向——四面八方,继而演绎到炉火、纯青,你把激情的火焰燃烧到汉人的、胸脯,你把蟠冢山、一股清流灌注在一个民族的、肌肤。这个肌肤里的每一根血脉、都流淌着你沸腾的、血液,每一个人心脏的搏动、都和你产生——共鸣。中华民族的盛衰繁荣、也与你随影相行,历史的责任赋予你新的、伟大——使命……
       亘古到今、永不干涸,酣然、流畅的长河——汉水,汉江!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21.6.18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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